二晓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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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日】我非刀枪不入

※成年影山视角。

※可作为单独篇幅来看。

※有前情提要,可以去合集看【欢迎回家】

※又是青青涩涩的影日。






影山踩着加绒的靴子走在灯火绚烂的东京街道上,铺了厚厚一层雪的街道上布着一排排的脚印。


偶尔有放假的路过的零零散散的行人裹着厚实的围巾帽子在风雪中慢慢地挪动着步子,他们脸上冻的通红,却怀揣着幸福的笑,怀里或许抱着一个公仔玩偶,一束玫瑰,或者是一大块的巧克力。


今天是圣诞节,影山刚刚拍完power咖喱的广告,他向来不习惯别人簇拥接送,索性推辞了俱阿德勒的司机一个人独步走回去。


今年这个冬天比往年要冷的多,是一个罕见的白色圣诞节,气温更是在今日低于零度,也因为圣诞节,他得到了两天的假期。


影山走过人流涌动的东京街头,街道两侧的房子的暖暖的灯光透出玻璃,能隐隐约约看到红白的圣诞装饰品和店内满脸白色胡须的圣诞老人,偶尔有的餐厅透过些许蜡光,照耀着围坐在长桌前喝红酒吃料理的情侣,那种欢乐祥和的气息似乎透过蒙蒙的玻璃和街道上寒冷的空气笼罩,让他想起三年前的平安夜。


影山戴着一顶橘色的毛线帽,橘色是最能代表那个呆子的颜色,虽然他从来没有表示过多么喜欢,但影山注意到了,他的队服,手套,棉袄都有很多的橘色的色彩,看起来既温暖又吵闹。 


周围飘着大片的雪花,几乎能把人的视线盖住,可是那顶帽子就像是一团燃烧的橘色火苗一样,吸引着别人的视线,在冰冷的空气里带来了一阵温暖的感觉。  


毛线帽拉得很低,低到几乎要把他的眼睛遮住,影山脖子上灰色的围巾,也是拉得高高的,盖住了高挺的鼻子,只露出一双墨蓝色的眼睛,他身上穿的铁灰色厚实外套,边缘有着蓬松的毛皮,但还是挡不住外面的冷空气。


晚上九点街道旁的商场依旧热闹,影山本是全副武装裹得严严实实闷头一路快走,却不料被路过的一家玩偶店吸引住了目光。一缕橙色滑入眼底,他下意识的淌出目光去追寻那道踪迹。


入目是一张憨态可掬的脸,隔着橱窗眯着眼睛吐着舌头与影山面面相觑,布料材质是那种极其蓬松且长的绒毛质地,两侧的大耳朵憨兮兮地耷拉着。


这是一个橘色的小狗公仔。


影山忍不住停下脚步,一时间有些发愣的盯着那个玩偶,思绪也随着满天飘零的飞雪徘徊下落,落到地上融入那白茫茫的世界。


笑的真傻啊……





好不容易回到了阿德勒,影山的棉衣都要被雪水浸湿了,他推开俱乐部大门,看见指针刚刚好指向十点。


此时星海去厨房时路过门口看见了他,把手里端着的大号啤酒杯晃了晃,醉醺醺的问道:“影山,你怎么买了这么一个又丑又憨的玩偶?”


“嗯?”影山听见他的话语愣了一下,恍惚的看向自己的手臂上,竟正抱着先前那家店里的橘色小狗玩偶。纳闷的是他不记得之前什么时候走进店里买下了这个,或者是茫然中就下意识买了,连自己都没注意到。


见影山不说话,星海摇摇晃晃的就着手中空空如也的啤酒杯灌了一口,还仿佛真的喝到了一般砸吧了下嘴,他皱起眉头颠倒着酒杯好一会,才恍然大悟,还差点手里的把酒杯给掉了,他手忙脚乱接住,晃了晃脑袋摊手说:“这酒杯怎么没酒了,杯口在哪?嗯?居然还想从我手里溜走!”  


“星海前辈,你喝多了。”影山面色冷淡,却仍提醒说道,他把手中的玩具塞到身上斜挎的包里,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好心问:“需要回休息室冷静一下吗?”  


星海一边眯着眼睛打了个酒嗝,一边有些含糊地回答:“你有啤酒吗?给我续满就回去……对了牛若呢?他居然不喝完就跑了吗?”  


“……”影山左右巡视了一下室内,听见最右边过道里面的屋子中传出嘈杂的聊天欢闹声,加上房间周围的墙壁上装饰的红红绿绿,门上甚至还有一张画了装饰精美圣诞树的海报,他瞬间了然了:“牛若前辈应该还在那边的屋子里聚餐,至于酒那边也有。星海前辈,我带你过去?”


“唔……好吧。”星海反应了一会道:“你要不要也来点啤酒?”  


“……不用了。”  


“来吧来吧,罗梅罗还烤了他们国家必备的火鸡和圣诞大餐,这可不能错过。”尽管星海已经思路迟钝迷糊了,依旧可以热情的催促邀约,“你不来的话,就陪我喝两杯,或者你自己走吧,我不跟你去了。”  


影山一时沉默,他怎么觉得对方还没有醉个彻底。  


无计可施,影山只能在星海酩酊大醉的无赖中带他回到了那个有些喧闹热火朝天的屋子。


休息室已经重新布置过了,彩灯和金红相间的绸带缠满了几乎所有的家具,壁炉上燃烧着圣诞市场买来的香薰蜡烛,挂满装饰品的圣诞树摆放在长沙发的后面,几乎能顶到天花的羊皮灯。  


教练的妻子还有罗梅罗在厨房不停歇的准备食物,两人刚走进屋门,一个五六岁大的男孩子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他一身漂亮红艳的小马甲配墨绿格子短裤,头上戴着一顶圣诞老人的尖帽子,雪白的绒球从帽子上垂到肩膀上。


影山认得,这是队长的儿子。


他看到星海一声尖叫,就直冲过来,抱住了星海光来的大腿,一个真正的小孩个一个喝醉了的小孩就开始嘻嘻哈哈地闹了起来。


影山本想带了路就走,但看着圣诞宴席上丰盛的晚餐,一时间肚子唱反调有些空虚,加上其他人的极力邀请,也就不再推辞了。


桌上开胃酒和啤酒空瓶交错着歪着,开胃酒是队长带来的白兰地,明明菜还没有上齐,大家却都有些微醺。


餐桌上陆续端上新的美食,各种各样的水果色拉,黑面包,土豆煎饼,奶酪土豆,热融干酪烤肉,香肠……少不得由各色烤制的面点拼成的巨大的圣诞拼盘,其中最常见的是姜饼和裹上白糖粉的果脯蛋糕,还有各种形状的小饼、夹心巧克力,当然,重头戏绝对是嫩而不肥烤得金黄的烤火鸡。


影山找了位置坐下,顺手把脖子上围着的灰色围巾脱下叠好,室内空调热风吹的人暖意洋洋,完全不觉得冷,反而沁出细密的汗液,他坐了一会又把帽子和外套都脱掉了。


周围的氛围热热闹闹,几人窝在休息室内,吹着空调,喝着啤酒谈论今年发生的种种趣事,影山莫名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如此轻松的氛围却有些压的难以呼吸,没话可说,也说不出来话。


侧耳听着大家交谈,他主动端起一杯酒,迟疑了一下,缓缓地摇一摇后,慢慢将酒杯送至嘴边,抿一口含在口中,鼻吸一口气,再将酒慢慢咽下,白兰地的醇香与微微浓烈的度数在鼻腔与嘴里徐徐回荡。


酒这东西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喝,影山想。


圣诞节难免让人因喜事而微微松弛,影山尝了酒的滋味,也不排斥了,只是一小口一小口喝着,不一会也觉得竟然有些微醺,脑子里乱哄哄的,又不至于像浆糊一样。


身边的星海扒着他的肩膀碰了一下他的酒杯说:“也不知道日向翔阳酒量怎么样,我真想跟他比比。”  


突然听到这个名字影山不由僵了一下,感觉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只是一口气把杯子里的白兰地灌完了,涨红着脸咳嗽了两声,眸光闪烁,微眯着滑来滑去,淌满了整个休息室,最后才落到身边放着的衣服上 。


橘色的帽子叠在灰扑扑和黑色的袄子上尤为突兀,像那个人的头发。影子脑子乱的如同打翻了的颜料盘,杂七杂八的颜色相互交织融合拼凑成一股浓郁的黑色,一直沉到地底下去。


他突然短暂的想起三年前发生的事,他不是什么会刻意展现深情的人,他承认,就算是日向远远的飞往巴西,他也不会去送他,就像他也以为日向懂得自己。


可谁料到自以为是的都是错误,等来的却是两句绝情而杳无音信的话。


任何事情好像铺上了爱情的色彩就难以那么快释怀,但事实就是如此。


日向走的那天,影山没有送他,也没有发消息告别,只是一个人在体育馆里反复想象计算着他可能会出现的位置,托出一个又一个的球,然后悄悄对着天边一记远行的飞机分离出半抹目光。


之后手机响了,是日向发来的。


里面,只有两句话。


他不明白是什么不同让他退却了,他却依旧固守原地。


为的……是什么……  


是什么……  


……  


影山捂着头疼欲裂的脑袋躺在俱乐部自己的屋子里,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来的,大脑还停留在那个橘色的针织帽上,然后逐渐变成了一张脸的样子。


那张脸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影山听不见他的声音,只见他嘴皮翻飞巨快,连辨认口型都做不到。他开心的笑着,让人觉得心底暖烘烘的,不一会那团温暖人的火苗愈烧愈烈,影山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可无论他走到哪里,那团橘色都如影随形追着他灼烧……


再然后,影山醒了,他喉咙干涩,而且很痒,影山睁开眼,瞪着黑乎乎的天花板一阵,终于还是忍不住爬起来,可手脚酸痛极了,根本使不上力气,浑身又烫又热,微风一吹却突然间冷的惊人。


他知道自己大概是发烧了,难道是喝酒喝多了引起的,影山脑袋里浑浑噩噩想着。他动作迟缓的裹起被子,身边那个小狗公仔不知道被谁从包里掏了出来,就放在枕头边上,还在用着那张蠢地要死的脸对他笑……影山的思绪又莫名其妙地散了开去。  


他叫影山飞雄,这是父母起的名字,他对这个名字没什么感觉,也没深究过这个名字有什么含义,只是一个代号罢了,但是他说,你看我叫日向翔阳,我们名字刚刚好相反,好吧,不只是名字连性格也是,即使这样也可以做彼此最好的同伴,日和影听起来酷极了,就像动漫里的正反两派一样,你一定是那个大魔王,而我是来拯救人民的英雄……


影山对这个没研究,反正这就是一个称谓而已,是自己别无选择被赋予的一个代号,他又说,你这是错误的,名字是父母包含着希望与心血为你而取的,你总有一天会觉得这个名字好,会为叫这个名字而自豪。


自己回应说,这个名字是好的还是坏的,或许有一天真的会自豪,但也不是现在,再说凭什么你是英雄,而我是大魔王,“影山飞雄”这个名字从你嘴里喊出来好难听,别喊了呆子……


然后他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讨伐自己的恶行如何符合魔王形象,什么说话难听了,臭脸吓人,没人敢接触,特别喜欢骂自己呆子了,说的时候他还愤愤不平地举起拳头晃了好几下。  


他总是有着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他说着话的时候,模样生动极了,就算抛开排球影山也觉得他是很有趣,就算累了和他坐在台阶上休息谁也不说话都觉得有意思极了,奇怪,他以前怎么不觉得生活原来这么有趣。  


遇到他以前,一切好像都不是这样的。  


日向却一直奇怪他对其他的事物从来都不上心,但却唯独偏爱排球。在他看来,人际交往,待人处事,球员状态,都特别的重要。可是尽管这样,影山在女生中却异常有吸引力,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臭脸国王为何会有这么大的魅力。 


其实影山并不在意这些,每天除了必备的上课时间,早上午休下午训练他们两个都在一起,甚至是回家都一起走过那段短暂的路也是……女孩子的情书啊巧克力啊其实根本不重要,就算是被簇迎着他也会觉得烦躁。他还和那个呆子走在一起舒服些,无论是两厢静默也好,还是练习排球也好,或者是偷偷去吻他的嘴巴也好……


他真的很庆幸日向可以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当日向喊着他的名字,用着不同的语气和称呼,确实有那么一瞬间,影山觉得自己的名字和他天生一对,是值得骄傲的。或许他说的没错,他是那个英雄,是来拯救大魔王的小英雄。


这些话影山从来没告诉过他,他是个感情丰富又有点跳脱的人,总对每个人都太过地友好,如果自己对他说了这些话,他一定会手舞足蹈高高跃起,然后用着一副我就知道这样的表示说,看吧影山君,你就是这么想的,被我猜对了,不要不坦诚嘛。令人有些拳头痒痒的,那么只有自己对他凶一点,才会让他印象深刻难以忘怀。


他就是一个单纯又直接的人,有时候一头热血横冲直撞,为达目的绝不罢休,对着排球永远充满着热忱,从不气馁,但有时又会有一种感觉,其实他什么事都看得很明白,只是假装懵懂,从不表现出来。  


晚上的一阵凉风吹过来,影山很快就被头痛燥热给拉回神了,眼前模糊了一下,橘色的公仔一直在瞳孔闪动,忽然就有些记不清他到底长什么样了,是橘色的头发,棕色的眼睛,跟其他职业选手相比总是袖珍的一个,记不清了,好久没见到他了,有两年多了吧,或许他快该回来了,那时候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在阿德勒的俱乐部,每日的训练任务就是排球,托球,比赛,托球,继续比赛,他托了多少个球他自己都已经数不清了,但是却记住了每一次比赛的胜负,不知道,但是他相信那个呆子应该也在地球的另一端会偷偷计较着这些,就跟自己一样。  


以前日向和他谈论初中生活的时候,曾经说过:“别看你初中那么厉害,其实就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如果那时候我在的话,一定会和你一起练球到晚上,等天都黑透了再一起回去,也一定会打下你的每个托球,让它不再落地……怎么样?没有朋友的影山同学有没有很感动哇?”  


很少有人会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提起初中那一球,他们都小心翼翼地,仿佛会不小心踩中他的尾巴,但日向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说出来,瞠大的眼眸圆溜溜的闪动着笃定和信任。  


其实他也不喜欢每天晚上一个人练习发球的日子。  


“影山君已经很努力了,就是不太会表达,不能像我一样跟谁都聊的来,可是交朋友哪有那么难,你看我和研磨都是数一数二的好朋友。”他一开始皱着眉头到后面得意的笑起来。  


影山狠狠地去抓他橘色的脑袋,他不明白的。  


就算真如他所言,是孤单,可排球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永远不可撼动的,不是为了一个人安静练习发球,是为了自己,不可撼动的信仰。


日向听了之后很难过,说自己从来不缺人一起,但是你是第一个为我托球的人。而他终于抓到了他的脑袋一脸阴沉,说:“你对乱七八糟其他的队伍的人足够好了。”


有时候他都有点嫉妒他们了。


日向对一切认识的人好像有着无限的包容,用不尽的热血。  


他真的很嫉妒,就像现在,如果他在巴西又遇到了更多新的人,有其他人与他配合托球,或者他会忘记他吧,不说忘记,最起码希望他会突然想起自己。  


其实在阿德勒的生活很无聊,除了训练就是比赛,就算是假期,他没有事情做,依旧会回到体育馆一个人练着发球,这种生活很无趣,甚至没有高中和乌野大家交换着圣诞礼物唱着圣诞歌让他印象深刻,至少他还能记得他收到了什么礼物,是菅原前辈送的圣诞袜子。可是现在,就算就算他路过了繁华的街道,经历了热闹的宴席,也未必记得都看到了什么。    


突然想起日向曾经感叹初中的事情,同病相怜的叹气:“…也许是因为寂寞吧,虽然有朋友在,但还是寂寞的,心里知道这些只是过客。” 


 “这是谁说的?”他挑着眉,这个呆子总是能说一些看似很有哲理的话。  


“我自己。”他得意洋洋地说。  


影山忍不住偷偷笑了下,他真是自恋,他不否认日向拥有很好的人际关系,但如果是用在排球方面的话会更好。  


寂寞吗?影山不知道。


细想起来,他从来都是一个人的,去学校,上课,练习排球,无论什么事他都更喜欢一个人去做,即使他有不少的队友,他们都曾在同一个球场上留下汗水过,但他知道他们都不是自己的同类,他们和他都是隔膜的。  


可是,某一天,毫无预警地,他就莫名其妙,全无道理地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个头矮小穿着暖绿色的排球运动服,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想他知道了,他就是他的同类,他是他一直无法快活的原因,他就是他缺少的那部分。  




不知道有谁突然进来了,谁的手伸过来摸了摸他的头顶,然后他听见有人说,好烫,去拿药端杯水来。影山听不出来声音,不知道那个是谁,只是呆呆地出神看着天花板的顶。  


日向是他见过最奇特的人,奇特得令人发指。  


他可以在比赛中打出令人震惊的一球,弹跳力和速度让人连目光都追不上,可是对于排球基础性的知识,却不及俱乐部里五岁的小孩。  


他可以跟每个人搭建友好的关系,身边从来都不缺少聊天的人,但在排球中却可以只对自己保持着百分之百的信任,然后毫不犹豫的跳起来。  


他对很多事都全无原则,让他怎么去配合他都没有异议,一次次跑动跃起当做诱饵吸引别人的目光,可是有些事情他却抵死也不肯,宁愿去打架,也要保有自己的原则。  


……  


他的一切他都喜欢,他的所有毛病他都觉得有趣。  


他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常,应该是生病了,而且病情不轻。


好吧,他现在确实是病了。


和自己不一样,日向是个热情而且交际技能点满的人,虽然他总想他高冷一点话少一点,但他对人是真心的好,临校排球部的人都被他收服得服服帖帖,每个二传想给他托球试试。  


有一次,他说要去第三体育馆找木兔前辈他们练习排球,他耐不住他只能同意,然后剩一个人用空水瓶托球发球。晚上回来的时候他一脸兴奋的告诉自己,原来空中是可以通过击球位置让球反弹回来,重新组织攻击,他的表情惊喜极了,就像下一秒就可以掌握这个新技能。而自己只是不屑的骂他呆子,这都不知道。心里却忍不住的憋闷,为什么要去找别人练球呢?明明这些他也会。


单独一个人的生命到底缺少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在没有遇到他之前,他一个人也平平安安稳稳当当地活到了现在,也无灾无难的。但是,一旦遇见了他,遇见了这个有可能陪伴他度过今后所有岁月的生命体,他的生活突然有了质的转变,周围随时随地有了一个会笑会闹会争吵的人,一个会理解他安慰他温暖他的人,一个会爱他,一直一直陪伴他的人。  


他终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他要有他陪伴的长长久久。  


可是现在他离开了。  


说了分手。


影山的身体渐渐发冷,额头上的热度一阵一阵地袭来,眼皮好重睁不开了,意识渐渐不清楚了……


然后,他看见了那条异国熙熙攘攘的街道,他轻轻转过头,眼前霎时一片光亮——


一个个头不高的橘发男人骑着大了一圈的自行车停在街头,说着男人好像不太对,他的脸上充斥着少年气,车的后座有巨大的送餐箱,短了好多的橘色头发和健壮了许多的躯体,棕色眼睛炯炯发亮,在灿烂日头下,脸颊晒得有点黑有点红的,嘴里呼着运动后的喘息,他没有回头,静止盯着一家餐厅面向街道的小电视,电视上面正放着那年作为发球手出席比赛的自己,他只是看了一眼,时间没有停留太久,然后踩上脚踏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影山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天色大亮,身边的小狗公仔被人放到了架子上,取而代之的是床头的一杯热水。


教练看他醒过来了终于舒展了下眉头,说:“你昨天晚上发烧了,一直在说什么话,但是模糊不清的一句也听不懂。还好牛若把我喊了过来……来,先喝药。”他药片托在纸包里放在柜台上,示意影山端起水杯一口气喝掉。


“麻烦了。”影山接过水杯和药,憋头一闷气喝掉了热水,一大杯热水进胃,他感觉舒服多了,额头上也发了些细微的汗。


“明明有车可以送你回来,雪天为什么要自己走。”教练看他喝完了药,微微沉默了会儿,突然开口问道。


“……我不知道。”影山想了一下,如实回答:“圣诞节太热闹了,所有人都很开心,我却不太开心,就想一个人走走。”


教练看他那双时常冰凉却坦诚的双眼,突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收起了杯子,微微叹了一口气说:“下次别这样了,运动员要好好注意身体。”


“嗯。”影山低着头答应。


教练也不多呆,看影山状态好多了,就嘱咐他一两句好好休息便离开了,细心的把门也带上了。


他离开后,影山无所事事,就一直盯着看架子上的狗狗玩偶发呆,最后忍不住下床拿了下来,放到自己的枕头边,让那张愚蠢的狗脸接着与自己面面相觑。


其实他无意中买了好多这样的东西,比如一串橘色的钥匙链,一顶橘色的帽子,一个印着橘色小孩封皮的童话书等等等等,都被他放在柜子里。

当然也包括这个丑丑的橘色公仔。


他看了一会这个公仔,觉得眼睛被绚丽的颜色刺的有些痛,便拿出手机来,点开一个人的消息框。


分别的两句话仍躺在消息的最下方,时间记录还显示在三年前。


他忍不住手指敲动键盘,点点戳戳打了什么字,最后看着写完的话语一遍又一遍,还是选择复制后,删掉,再把那些字粘贴到备忘录上。


备忘录上已经积攒了四五条信息,都是他想发却又没有发出去的消息,可能是自尊心作祟吧,影山点点滴滴积攒下的话语,却只能留在备忘录上,永远也按不下那个发送键。


他知道日向在世界的另一端努力,不过是分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追溯到高中就开始的攀比游戏心理,若是回复了他不就显得自己输了一头?


滑着自己累积下的消息,影山面无表情一条条点开。


……


第一条。


你个呆子,是觉得去了巴西我就不能捏爆你的头了吗?怎么?离开前的分手短信很帅?还是觉得什么都不跟我说做所谓的自我牺牲很棒?你是不是感觉你很伟大,一直是你在作牺牲?你最好告诉我原因,不然等你回来在球场上我一定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


第二条。


你到巴西一个月了吧,不知道有多少进步,反正我猜肯定也还是很烂,毕竟你高中被我教了那么久还一直技术拙劣,希望你学沙排的过程中没有想个傻子一样……快点变强,我还等着你打败我呢。


……


第三条。


今天进队的时候,我发现我和牛岛若利还有星海光来在一个队伍,星海前辈果然比你厉害很多,不只是基础,技术上面也是,反正比给你托球轻松多了,不过,看你像个傻子一样跳起来扣球也,也挺好笑的。


……


第四条。


星海前辈问我你最近技术练得怎么样了,我说不知道,他说一定要跟你分出个胜负。你在努力一点,好歹也是我曾经的攻手,别丢人。


……


第五条。


今天是圣诞节,我做了个梦,梦里你在嘲笑我,我就醒了,想着一定要打你一顿。


……


是的,影山一定要打他一顿,不过是因为什么呢?


其实他写的都不是什么好话,估计他看到日向一定会生气,可谁管这些?这些话没有用,也只会烂在这里。


他想,谁都不会懂他的心情。  


转眼备忘录的信息就看完了,影山百无聊赖的想要关上手机,突然一条消息弹出来,是山口的,他在小群里惊喜的说:“知道吗!日向一个月后就要从巴西回来了。” 


影山手微微一滑差点把手机砸到脸上,紧紧抿着的嘴巴,稍稍地弯了下,他甚至孩子气地用手机屏幕扇了扇风。


最后点击备忘录的的所有消息,勾选,删除。


他关上手机屏幕,放在枕头边,打算好好的休息一下,睡一觉,然后病好了再精力充沛的去体育馆练球。 


……


我,非刀枪不入。






希望大家喜欢,这是个he哦,想看完整的是有日向视角的,就在合集里面【欢迎回家】那一篇,许愿红心蓝手和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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