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日】国王独白
※影山视角
※包含:梦中梦，日向消失梗，成年影山对高中日向梗。
※存在人物ooc，if线
※依旧是结尾是he
※用了一首歌歌词【进退两难】
好气，又被屏了。
你让我怎么办
我应该怎么办
现在的境况对两人而言进退两难
我从没想过会因为你而丢失掉方向感
影山最近很奇怪，他一直在做一个梦。
每当他醒来时，梦里的内容清晰的如同亲身经历一般，每当他睡着时，梦的内容又连续着重复着，他甚至觉得自己仿佛像是被困在了茫茫大海的孤岛上。
不知来路，不见归期。而他只身一人与孤独相伴，与寂寥同行。
整晚睡眠质量的下降，导致影山白天的排球训练也频频失误，教练也劝他去医院看看，他做了全身的检查，问了医生，结果是十分健康。但医生却建议他去心理科看看。
影山却有些嗤之以鼻，他觉得医生甚至小题大做了，不过就是在之前和黑狼的比赛中输给了日向而已，他能有什么严重的心理问题？
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可是星海和牛若却不是这样想。这个人和高中时一样，就算变得沉稳了，话少了，也还是那么容易的看懂。
是的，影山他太好懂了。
他明明就是因为日向而有心事，因为日向而每天晚上频频做恶梦。却仍死鸭子嘴硬说是无事发生，或许是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吧。
自从那天，和黑狼比完赛之后输了。影山整个人都开始变得不对劲。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似乎像是不休止攀上巍峨的山峰往下一览景色，在肆意满足之余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
他跟日向握手，却伸手抱住了他。
影山他啊，第一次在日向面前露出了那么坦诚的笑脸，不同于之前僵硬的恶人笑。
影山很开心。
他从来没有这么肆意过，也从来没有这么畅快过，看着日向一步一个脚印和他一起走向巅峰，面对着他站在同一个平台，拼尽全力与他同台竞技，履行的年少的约定，他打从心底感到高兴。
日向也笑了，反手抱住了影山。露出了和高中时无二的灿烂笑脸。仿佛就像一团灼眼的日光，狠狠地发光发热，照耀着影山。把他心底的坚冰，围墙，隔阂，通通击碎。
他眉目弯弯说:“影山，我很开心。我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你的对面，履行我们的约定，堂堂正正的打败你。能作为你曾经的队友，作为你如今的对手，我真的很开心。”
影山似乎是被他的话触动了，张嘴有些支吾，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也是，所以……”
……所以，我还能给你托球吗？
话未说完，急促的哨声响起。日向松开影山，转身看向自己黑狼的队友，木兔抓着一脸不爽的宫侑等候，其他人耐心的在身后等着日向与影山叙旧，没有催促。他回过头目光凝视着影山，眼里折出温暖的光:“宫前辈他们在等我了，我先过去了。下一次比赛也要全力以赴啊，下一次，我也一定会打败你的。”
这句话，被日向温暖的目光和分别的话语逼在喉咙里，卡在声带中，咽不下也发不出声。影山无意识的攥紧了刚刚抱住日向的那只手。
他听到自己说:“……好。”
日向得到他的回答这才开心的点头转身向自己的队友跑去，身影越来越远。影山想要伸出手，却找不到理由挽留。他僵在原地，直到星海过来拍了他一下，他猛然回神。
“喂，影山别傻了，我知道你没想到会输，不过我也没想到，日向他进步真的出人意料，算了不说了，我也不会输给他的啊啊啊！冲啊去列队了！”
“嗯。日向呆子……厉害了很多……”看对着突然热血沸腾的星海。影山点头，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手，虽然输了，但是这和已往的感觉全然不同，他说不上来。
似乎更像是在人声鼎沸的喧嚣应援中怅然若失，在喧闹繁华的灯红酒绿过后，空留一场落寞。
一次欢聚，本来就是开始时的期待，进行时的狂欢与结束时的落寞。初中影山在孤单的时候，总想着是否有一个同伴与自己不计前嫌，谁也不离弃，可是，殊不知，最后等来了更多的孤单。
谁能永远拥有太阳呢？没有人可以独自享用这团温暖与光亮，太阳他每天的东升西落，白天撒下光明，夜晚便要离去，谁也无法强行挽留。尽管如此，却足矣引起那些渴望光明的人心驰神往。
当然，也包括影山。
日向他很厉害，厉害了很多，厉害到打败了自己，厉害到又有了一群愿意等待他在乎他的队友，厉害到只身一人奔赴去地球的另一端无所畏惧……
厉害到……他，不再是自己的攻手。
这个认知使得影山心里冒出一种说不出的憋闷。青涩的高中，明明是自己问他是否要站上同一个舞台，心中也明知两个人终会分开。
自己把日向推向了道路的分叉口，一前一后的两个人，一人向右行先走向世界，一人向左走绕路行至巴西，不同大小的步子却可以同时在下一个交叉口偶遇，再次别离。而这一次，影山却很怕，他怕他和日向不会再有下一个交叉口了。
他怕，自己再也不能给日向托球了
他怕，他们就像两根交叉的线，只此一次的相交便是更远的分离。
影山心里酸涩，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步，如今的他仅仅只是纯粹想和日向作为队友，再为他托一次球。
潜意识里影山总觉得他和日向应该不至于走到这个地步，不该是这样的，这一切不符合常理，他们理应是更亲密的…更热切的一种关系。
可是那也只是影山的潜意识和错觉。事实上，除了这次比赛，俱乐部因为时间安排的原因，下一次与黑狼的对手赛也没有了着落，就连日向这个社交怪物仿佛也被新队伍转移了重心，没有再给影山发过一次消息。
影山不爱看电视的，每次吃饭的时候都是速战速决，像是和谁在进行着比赛。可是这次听说运动频道有着对黑狼队伍的采访，令他神使鬼差的打开了电视。
荧幕里的日向笑容一样温暖，无论是电视里还是现实中他的灿烂都可以浓烈的传达出来，影山觉得自己像一个卑微的教徒，偷偷摸摸的在角落处汲取太阳的光芒，哪怕只有一丝他也贪得无厌。
屏幕里的记者问宫侑怎么看待新加入的日向翔阳选手。
宫侑接过麦，眼神里有暗色划过，露出一抹侵略性的笑:“从我第一次在春高跟小翔阳打完比赛后，我就知道，我一定会给他托球。”
记者似乎被这个话语震撼到了，镜头给到了日向，他笑着说:“宫前辈对我的信任我时时刻刻都可以感受到，我会做队伍里最好的那个攻手，用实际行动告诉宫前辈，给我托球没错的。”
屏幕戛然而止黑掉了，影山伸手拿过遥控器的把电视关掉。两个人亲近的对话如此刺眼，他如今突然连吃饭的胃口也没了。
影山其实大概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爽，他只是觉得明明自己曾经才是日向最信任的那个人。明明曾经他们那么要好，是彼此最珍重的同伴。起码比日向现在队伍，比日向和宫侑关系要好的更多。
他拿起手机，想给日向发条短信，主动约他一起练排球。可是在聊天窗口却指尖僵硬良久打不下去字。他翻过日向的每一条动态，看着里面他频繁的更新着的日常，即便是无聊的琐事经他描述后都可以变得活灵活现。
手指划过热闹地能溢出屏幕的评论区，想到失去太阳一朝回到寒冬在角落瑟缩的自己，影山突然有些浑身乏力。
他把没吃完的咖喱打包丢到垃圾桶，盘子草草收到厨房水槽里，心里愈发烦躁。
影山侧躺在床上，手机攥在手里却嗡嗡振动了两下，他打开手机查看，发现是日向的特别消息提醒。
他发了新动态，影山立刻打开日向的新动态，内容是一段话一张图片。
——今天宫侑前辈带我去了宫治前辈的店里，前辈给我做了一碗超级好吃的生鸡蛋盖饭，以后我也要经常来！
配图是一张看起来垂涎欲滴的盖饭照片。
影山烦躁的把手机丢出去，拿被子猛地蒙住头。
为什么他，不肯来找自己呢？
可恶的呆子，可恶的呆子，笨蛋，二货。影山在心底忍不住给他冠上数条罪行，狠狠的鞭笞着这个家伙，仿佛这样心底就会好受一点。
半晌，他掀开被子，捡回被自己丢到床下的手机，终于发出了比赛结束这几个月来两人的第一条消息。
——呆子，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日向意料之中的秒回了，他似乎有些困惑，先打出了一个问号。
——因为你也没有来找过我。
他的回复很随意，可见日向并不懂影山在说什么，只是理所当然的回道。
影山一窒，看着聊天窗口的正在输入，一时间不敢去看日向会再说什么，他慌忙把手机塞进枕头下，双唇瞬间白透。
明明是这个家伙大张旗鼓轰轰烈烈的闯进自己的的生活，叫嚣着喜欢自己，拳打脚踢的把自己心中的隔阂全部撕碎，可是为什么他又能这么洒脱若无其事的离开呢？
身处黑暗，向往光明。如果自己从不曾见过光明，那么当再次回归黑暗之时，是否就不会觉得那地方原来是如此的阴暗湿冷。
他慢慢把手挡在脸上，眼底说不出的自嘲，像是在渴求什么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好想再次成为他的队友。
……好想再给他托一次球。
……好想……回到高中时候……
……
在遇到那一秒
我实在并不想因为过程画上句号
日向 我们就像是一枚硬币的正面和背面
只是在抛起那一刻
正好落在了中间
影山做了一个梦，在梦里的这个世界没有日向。
“叮铃铃……叮铃铃……”
记忆中床头的电子闹钟声响起，影山习惯的按掉，突然似反应过来什么一样，猛地睁开了双眼，看向闹钟。
时间六点整。
那熟悉的灰色老款电子闹钟，那垫在床脚早已习惯的初中课本，影山环视着四周，他清清楚楚的明白自己是在做梦，在梦里回到了宫城的家中。
他冲出卧室到楼下，姐姐坐在餐桌前，墨蓝色眼睛有点审视的意味:“一会就要去学校了，换好校服再下来吃饭，你今天有点磨蹭。”
“哦。”太久没见到的宫城的亲人却在梦里相遇，影山有些不自然的挠挠头，眼睛不自觉的扫向挂在墙壁上的日历。这分明是高一下学期刚开学的第一天。
高一。
这个认识使得影山心里冒出一股隐秘的欣喜，他动作飞快的转身跑回房间换上自己的校服，随手拿上一块母亲做好的三明治便冲出家门。
姐姐看着自己平时淡漠的弟弟今天却突然有些呆呆愣愣的样子，走时匆忙的身影中隐含着着平时不易察觉的欣喜，无奈的耸耸肩，谁管这个臭小子呢。
影山狂奔着，心里却念叨着日期。
高一下学期。
又能见到日向这个呆子了，哪怕是在梦中影山都抑制不住的有些开心，尽管他面上不显，脚下跑去学校的步子迈地越发的大了。
想到只是在梦里可以给日向托球，影山心里都觉得沉甸甸的说不出的满足。
他一路不停歇跑过交叉路口，跑过小巷，跑进学校，跑到体育馆门前，不敢有丝毫懈怠。
体育馆的门紧锁着，影山有些懊恼的别过头，脑子里突然想起高中时候跟日向赛跑到门前，日向问自己‘有带钥匙吗’的场景，可是今天却还没有遇到他。
他无奈转身先去活动室，想着或许已经有人到了。果不其然，推开门，菅原前辈正在换衣服，看见影山来了笑着打了个招呼。
自高三毕业以后就再也没见过的菅原前辈近在眼前，一时间影山有些近乡情怯的意味儿，半天才傻傻的点了下头，转身找到自己的储物柜僵硬的把身上背的包一股脑塞进格子里。
他看着旁边的那一格储物柜，心中知晓是属于日向的，但是里面却空荡荡的。
日向这个人除了排球，对其他东西也兴趣很广泛，买零食时赠送的玩具，小夏送给他的的小玩意，未拆封吃不完食物，都会收集在柜子里。
自己还曾看他零零碎碎的摆放这些东西有些不屑一顾，却因为日向一个白眼反驳道“你嫉妒啊，没有朋友的影山同学”而大打出手。
而如今面对空空如也的柜子，他心底似乎有一个名叫恐惧的猛兽怒吼，张开牙齿尖锐的嘴扑啸而来。
影山听到自己的声音隐藏着颤抖:“日向他在柜子里的东西呢？”
菅原知晓影山一直很冷漠孤僻，见他主动攀谈有些欣慰的探过头，看到影山指着的储物柜，疑惑道:“日向？是你把朋友的东西放在这里了吗？我没见过欸，除了排球部的人应该不会有其他人能进活动室，或许是西谷和田中捣鬼拿走了，我一会帮……”
“菅原前辈，你不记得日向了吗？”影山似乎震悚极了，还未等菅原说完就急切的打断追问道。
“日向？你之前跟我说一次过你朋友吗？抱歉我不记得了，不过你可以再说一遍，我会听你说的……”
看着菅原困惑的表情，影山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后背撞在了坚硬的柜门上。
这个梦……分明是一个噩梦……他有些失魂落魄的冲出活动室，大步迈向教学楼找到日向所属的班级教室。
菅原看着影山匆忙离开的背影眼里划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担忧。
此刻影山正站在教室后门扫过日向班里每个人的面貌。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那个橘色的活力怪物永远都是灼热的亮眼的，是发光体，是人群的中心，可是他就算一个个去排查都找不见日向。
影山心里十分焦躁，阴沉着一张冷漠的脸直接闯入了教室里。面对班内全体的注视，他视若无物，径直走向班内讲堂黑板旁贴着的班级成员表，快速的看下去。
大家对这个身高一米八全身都是气场冷到冰点的人不敢攀谈和阻拦，只期盼着这个冷面人快点离开。
影山一行一行快速浏览下去……
没有，没有，这边也没有，没有……
班里根本没有这个“日向翔阳”人名的存在，影山却不肯放弃内心挣扎着转身对上教室里在的同学，冷凝的墨蓝色眼眸像极了浸入沥青沼泽的羚羊声嘶力竭，他开口:“你们有谁认识日向翔阳这个人吗？”
如今的影山经历过世界级的赛事，担任过代表日本的紧急发球员，也面临过无数的记者广告镜头，就算是稚嫩的外表，流露出来的气势也足矣让一群高一的孩子胆战心惊，他们摇头如拨浪鼓，极力表现着茫然无措，与他口中的那个人名划清关系。
影山的手攥紧又松开，咬牙从正门离开了教室，听着自己离开的关门声后，本来如深潭一般的教室入坠入了一块巨石砰的炸开了锅。
他心里很乱，心伤，心疼，心凉，心烦，种种情绪揪成一团乱线，身体里有一股无名的火闷在胸口，像要炸开。
回到体育馆的排球训练也好，本该在高中出现的那个人不存在更是令他倍感烦恼!
结束训练后，影山借来教练搁置在坂之下商店的单车，想要去日向家问问。路上途经七月真情流露的樱花树纷纷扬扬，眼角不知怎么的泛起一丝潮意……
他想起教练有些支吾隐晦的询问着自己的反常，自己问:“教练，你还记得那个小个子吗？很热情，蹦的很高去扣球的那个小个子。”
乌养教练点了一支烟，似乎有些讶异:“没想到影山你也是崇拜小巨人来的乌野，我还以为你这个性格是不会有什么特别憧憬的人。”
不是……不是这个，不是那个曾经的小巨人。影山心里辩驳着。而是他的小巨人，他影山飞雄的橙色小巨人。可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记得他呢？
想起自己曾经冒出的念头，如果没有遇到光明，重归黑暗自己就不会这么寂寥了吧。
不是的。
就算从没有遇到过太阳，他也是渴求阳光的，他想念日向，想念自己的小巨人。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因为太阳的东升西落，因为自己的贪得无厌，因为得不到阳光，便要否认太阳。
他怀着内心的最后一丝期冀，影山翻过山头，把单车停在日向家的门前，有些小心翼翼的站定，却始终不敢按下门铃。
未知的恐惧令人胆战心惊，影山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打开这扇门就要面对最后的结果，尽管他心里已经隐约猜到了无情的答案。
影山不知道自己在日向的门前迟疑了多久，正当他犹豫发愣时。身后传来了女子疑惑的声音:“你是？”
他心下一惊紧张的转过头，看见身后，橘发女子牵着一个同样橘色头发的小女孩，两双相似眼睛却同样疑惑地盯着自己。影山知道这是日向的母亲和妹妹，他有些嗫嘘，忙不迭的向两个人点头问好，把掌心紧张的冷汗在裤子两侧蹭了蹭，才问道:“我是来找日向翔阳的，请问他在家吗？”
女子还未说话，她身旁的小女孩便有些不开心的率先开口:“日向翔阳是谁？家里明明只有小夏一个孩子。”
“我……”
“真的是不好意思，虽然这里确实是日向家，但是跟我女儿说的一样，我们家没有叫翔阳的孩子，应该是同姓你找错房子了，如果你有急事的话，这个镇上还有两家姓日向的我可以指给你。”女子慈祥的目光看着影山，温柔的解释道。
“谢谢，不用麻烦了。”
影山虽然早已预料到，听到答案的一刻还是控制不住的胸闷气短，他猛地向两个人鞠躬，脚步有些凌乱的骑上单车，像是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一样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日向妈妈有些疑惑的拿钥匙打开门，看着远方变成一个小点的身影，小声道:“真是个奇怪的孩子。”
……
影山一个人骑行、打了一下午没有奇迹快攻的排球、路过一段安静熟悉的小路。存入脑海日向的音容相貌与过往的点点滴滴不时回放或是默念。波澜仍未平静，心烦却接踵而至，影山看着回忆从身边划过，颓废地想要抓住过去，却连现在也输了。
除了自己，没有一个人记得日向，他仿佛就像是被世界凭空抹去，若是抛开自己回忆里的点滴，就没有任何证明日向存在过的痕迹。影山甚至不知道到底是这个世界坏了，还是自己出了问题。
夜晚的山路，灯光和黑夜连成一片，死寂和心伤混淆一起，一缕风过，好似有人用刀切割灵魂般疼痛。
他迎着夜晚凉风，灌进喉咙脾肺，疼的说不出话，明明很难过，却掉不下泪来。
影山张惶的回到家中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期盼着明天醒来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这只是个梦，而自己一定要逃脱这片噩梦。
他闭上眼睛拼尽全力的告诉自己要沉入梦乡，只有沉进去一切才有个了结。脑子里浮却现日向那棕色闪亮的眼眸……
他说:“影山，给我托球吧。”
再多的念想和歇斯底里在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归于平淡，影山并没有逃离这个梦境，准确的说他也逃不脱，无论是近乎自残式的行为还是每日排球部的苦练，在影山自己的梦里他都不会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平淡的日子无喜无忧，每天单调地重复着无味的生活，没有追求，也不谈梦想。影山心底一个角落化笼，囚禁了曾经，桎梏了回忆，也融不进现在，他压抑着心情，强行挨过每一天。
没有日向的排球部缺少了奇迹快攻的干扰，终究没有进入春高，高二，高三，心如枯木的时间过得飞快。就像钻石不会永远的被埋没，在梦里影山也如同现实中一样按部就班的被选进青年队，出席了里约热内卢的奥运会，进入了施怀登·阿德勒。
他逃不脱这个世界，时间久远到他以为自己就要被同化在这里。
影山迷茫着走在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行人，他一直在找日向，想着是否通过不懈的努力，前方就一定能花开成海，而所有的一切却落地成冢。
在黑灰白色的世界里，影山眼底突然跃进一抹耀目的橙色，他猛的看向来人，明白原来就算是困在伶仃中自己也终究没把他遗忘。
那抹橙色如同一团暖阳，终于点亮了影山灰色的世界，为城市铺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影山伸手想要抓住他，哪知“日向”明明就在伸手可以触碰的地方，却始终无法捱到。
日向的眼眸闪烁，笑意在其中氤氲朦胧，他的嘴巴一开一合，影山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影山奔跑着，追逐着，嘶吼着，他问他“你说什么？”却得到的依旧是一片静谧。
竭尽全力的奔跑让他的肌肉一缩一缩痉挛着颤抖，狂喊使他的肺如同火一般烧灼开来，眼前逐渐发黑，影山追逐着他的太阳，请求太阳为他多停留一刻，多么像一个敬神者……就算这样却也得不到太阳的丝毫怜惜。
影山终于迈不开脚步，他控制不住自己往前倾倒的身体，却移不开追逐太阳的目光，在最后跌进黑暗的前一秒钟，他听见他说。
“我带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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